当比喻里的仆人们,看到一片麦穗毁了,他们就问主人,哪里来了这一批莠子。主人并不责怪他选择的田亩,也不抱怨他撒上的麦种;他想起,他曾有过一个仇人,再三思索,必是他在原播好的田亩里撒了莠子。
我们的宗教,应该抽禾结实,结出很好的麦穗。我天主,你该是一切美好和伟大的原始,诚朴忠顺于你圣宠的教友,就得参与你的一切美善。田土并非不肥沃,种子原也超特。为什么在我们的田畦里,状态是如此不理想?
什么是罪,谁都知道,罪就是我们的敌人。天主当然会在我们身上,相反罪过,保护他的工程,这原不足为奇;稀奇的,却是天主还该在我们身上,攻击我们所谓的德行。有人想:要热心,该采取像圣人不与人相通的态度,和一切普通的活动,希望,工作,隔离开来。也有人想:热心是趣味的敌人,华丽风雅,都是轻佻;惟有意向,才能有功;所以种种实施手段,尽可怠忽马虎,人们只顾信德的真切,而不重视道理的研究;有人高抬听命,有人以领导为有福,可并不是为了扩展天主的神国,或多多从事于超性生活,但却是为了这样可以卸去责任,担负更轻便的使命。
说是要避免骄傲,而却陷于固定的懒惰;说是为不生野心,而却坠入了无为的空虚;说宁愿听命,而不知自己管理;说要救己灵魂,而忘却他人的灵魂;说是要热心,而不肯成为有用的人。
曾见有些热心的传道者,他们自谓努力着要强使人把信仰吞下去,他们这样说:道理知道得多一端少一端没大关系,他们不必发生恐慌,事实上,圣教会的道理,高深玄妙,没有一端道理,能使人彻底了解清楚的。他们还胜利似的,说出科学上的多少失败之处,再反复说我们知识的不可靠。我们求知求光明的心既如此迫切,所以假如我们对于教理,都像云雾一般模糊,也不足为奇。我人有限的推论,原不值得如此的注意,在这许多准确性不够显明的道理上面,只要你给信经“我信”留一席地,就足够了……
这批人,尽是些莠子稗子的播种者,也许还是出于善意呢,可是他们所撒播的恶种,滋长蔓延,在诚朴正直的心灵里,窒息了佳穗转向真理的光明。信仰并不是一种肢解,也不是叫我们思考作全燔之祭,但只要你作一种奉献,一种虔敬的奉献,一如弟子的奉献给老师,一个焦渴者之将嘴凑上清泉,一如种子之送上田畦,使之滋长丰收。信仰的第一课,是叫你自豪,而不是叫你自卑,是叫你木然的知识官能,尊敬天主而达于天主,我天主当我想到我的思考,正坐在永久的天门石阶上休息,想起一切矛盾,在我用一切逻辑证明不可能再有错误时;当我想到万有存在的法律,我静静地加以分析,我自谓:人之足以自豪的,是在把自己微弱的心灵,充满喜乐;那些不知道这层理由的人们,来叫我接受信仰,天门一开头便将理智引上歧路。为什么,他们要把怀疑主义弄出来?为什么,在你超性的真理之前,畏缩不进?致命者依纳爵老主教,他岂不曾写信给保利加布,说:“你该求得比你现有的更深广的理智”?
那些胆小者们,心想你的圣宠是脆弱易碎的,对于将来,并不可靠。他们就在你的田里撒了胆怯的莠子。他们悲痛地离去,一路嘟哝着,哭泣着,说着种种无谓的悲观话。为什么,他们要给教友的生命,抹上这一副哭丧着的嘴脸?难道,你为我们再没有常生的言语?他们又对我们说:现在的青年堕落了,一切都不行,一切比以前更坏,我们把门关起来吧,让我们这一小群教友和他们隔绝;让我们保守所剩有的阵地;快把城门吊桥吊起来,把铁丝网放下去,我们守在里面,等候着天主的上智去改变一切懦弱。可耻!主,既然你有效的圣宠所播的佳种,必能使德行坚强结实,为什么这批人,偏要在秋收之前喊着荒年呢?青年们难道已被判定比我们差,或是已评定和我们一样坏?假如我们从事青年工作,决定要把他们培养到底,用我们的全副精神,用我们全部的时间与生命,那么我们的第二代,比我们一定要强得多。这正是我们教友们的当务之急,这正是全体教友们彼此传达知晓的。我们的喜乐使我们知道,在我们之后,我们的继承者,做的将比我们这一代更好;奉事天主,也要比我们更有理智,更有毅力。我们原是预许者的后裔,我们的祈祷能催促早使教会的锁钥早入教区本籍神职人员之手,使中国日本非洲各有其自己的神职班,有其无数的教友群。这样,降临节的奇迹,将回转箭头,使全世界说着各种言语的人,来自大地各个角落的人,联合起来呼着同样的口号,有着同样的意识:使任何莠子稗子,都不能毁损你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