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经欢喜二端
1944年4月1日
21.1我是在山上的某个地方,这山不高,但也不是丘陵。这里的植物长得茂密又美丽,还有几处清澈的水泉,遍地芳草如茵。果园里种植了许多苹果树和无花果树,在房屋的四周,也种有葡萄树。葡萄已经像豌豆般大小,挂在葡萄藤架上,苹果树散发出嫩果的芬芳,无花果树已开始结了果实,所以现在该是春天了。三五成群的绵羊,正忙着吃草,还有的在草地上憩息,白色的斑点,点缀在碧绿的草原上,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21.2玛利亚骑着驴子往山坡上前行,经过一条路况良好的大街,看得出那村庄建在高处,市容相当整齐。在我内有声音说:“这地方就是赫贝龙。”玛利亚进入了村庄,天色已晚,有几位妇女站在门口,注视这位陌生的访客,她们交头接耳谈论着,目光跟随玛利亚游栘,不知她要去何处?只见玛利亚停在村庄的中央,一栋优雅的豪宅前。
这房子的前后都有一座花园,被培育良好的果园包围。果园的后方有一大片草地,随着地形蜿蜒起伏,连接着巨大的乔木树林。这片私人的土地,是以黑莓与野玫瑰做篱笆。在屋子的前方,有一道白色的矮围墙,上面种植了一排排的玫瑰灌木,玫瑰正含苞待放,随风舞动尚未开花。在围墙的中间,有一道关闭着的铁门,看得出这是村庄有名望或富贵人家住的,环境非常优雅。
21.3玛利亚从驴子上下来,就站在门口,她透过栏杆往里看,没见到任何人,于是她喊了一声,也没见任何动静。由于好奇,有位老妇,一直跟着玛利亚,这时她指着两片金属和垂下的一条绳索,要玛利亚去拉门铃。玛利亚轻扯着绳子,因力道太小,只发出一阵轻微的叮咚声,几乎没人听见。于是那老妇人走过来抓住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猛扯个不停,声音大得可以把死人叫活,她说:“只有这样做,才有效果,否则别人怎能听见?依撒伯尔已经老了,匝加利亚也年纪大了,目前他还又聋又哑。就连两个仆人都老了,你认识匝加利亚吗?你来过这里吗?你是…。”
为了协助玛利亚,脱离老妇的喋喋不咻,有位拐脚的老人出现。这人该是园丁或农夫,手里拿着一把割草的工具,腰带上还系有镰刀。他开门让玛利亚进去,玛利亚没有答复老妇一连串的问题,好奇的她感到有些失望。玛利亚进了门,立刻说:“我是玛利亚,雅敬和安纳的女儿,来自纳匝肋,是你主人的表妹。”
21.4那老人向玛利亚鞠躬,紧接着大声喊叫着:“撒拉!撒拉!”然后打开铁门,让留在外面的驴子进来。玛利亚为了摆脱老妇的纠缠,很快地溜了进去,园丁顺手关上了铁门。他牵着驴子大声地说:“在这个家中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上天赐给荒胎的人儿子!至高者当受赞美。可是在几个月前,匝加利亚从耶路撒冷回来之后,却变成了哑巴,靠手势和书写与人沟通。您知道这事吗?我们的女主人,一直盼望你在这里,可以分享她的喜乐和痛苦!她常向撒拉提到你就说:但愿有小玛利亚和我在一起!如果她还在圣殿,我会请匝加利亚带她到这里,可是天主愿意她做纳匝肋人若瑟的妻子。只有她能在痛苦中给我安慰,帮助我祈求天主,因为她是全善的。在圣殿里,所有的人都很怀念她。当我和匝加利亚,上次去耶路撒冷,为了感谢天主赐给我一个儿子,她的老师都跟我说:自从圣殿里听不到玛利亚的声音,光荣的革鲁宾天使好像也消失了。”说到这里,园丁又大叫了一声:“撒拉!撒拉!”,继续地说:“我的妻子有些耳聋,我带你进去。”
21.5在楼梯的尽头有位年长的妇女出现,她不是撒拉,正是依撒伯尔。依撒伯尔满脸皱纹,头发有些灰白,但可以看得出她的头发曾经很黑,因为她的眼眉还是黑色,她的脸略带褐色。她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虽然穿着宽松的衣服,仍明显地看出已怀孕,她认出了玛利亚。
依撒伯尔高举双臂欣喜若狂,惊讶地叫出一声“噢!”,尽可能地向着玛利亚冲了下来…。玛利亚习惯保持着安详的体态,这时她敏捷地像头小鹿冲上前去,和依撒伯尔同时站在楼梯口,玛利亚高兴地拥抱着表姐,依撒伯尔则喜极而泣地看着她。她们紧紧互相拥抱了好一会儿,依撒伯尔“啊!”了一声,混合着忧喜掺半的情感,将手放在肚子上,低下了头,脸部的表情,一阵白一阵红地起了变化…。玛利亚和仆人搀扶着她,因为她摇摇欲坠,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当她静思了一分钟的时间,抬起了光彩的面容,仿佛年轻了许多。她尊敬地凝视着玛利亚,好像看到了天使,她低下身子深深地鞠躬说:“在一切妇女中,你当受赞美!你的胎儿也当受赞美!我主的母亲,驾临到我这里,我,你的婢女,是哪里得来的福分?看,你请安的声音一入我耳,胎儿就在我腹中欢欣踊跃,当我拥抱你时,主的神在我心里启示了崇高的真理。你是有福的,因为你相信了,为人是不可能的事,为天主是可能的!你是有福的,因了你的信德,使天主向你所预告的话,及借着先知为这个时刻,所预言的事都应验了。你是有福的,因你为雅各伯的后裔生了救主!你是有福的,因为你给我儿〔若翰〕,带来圣化的恩宠。我感觉他在我的腹中,像小鹿一般地欢喜跳跃,他感觉到罪过〔原罪〕已被除去,他已被召叫成为救主的前驱。在你内已成胎的圣者,在未救赎人类之前,已先圣化了他!”玛利亚的热泪,有如断线的珍珠滑落到嘴角,她仰起头举目向天,伸出双臂〔此手势,日后耶稣也多次这样做〕说:“我的灵魂颂扬上主!”她继续颂谢的祷词,如同传述给我们后人的一样。说到最后:“她扶助了祂的仆人以色列。”她两手交叉于胸前,跪下并伏身至地,钦崇朝拜了天主。
21.6男仆见到依撒伯尔恢复平静,又注意到她希望和玛利亚单独谈些私事,就恭敬地退了出去。不久他又从果园,陪同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回来,老人从远处就向玛利亚打手势,喉咙发出咕哝的声音问候她。玛利亚在祈祷中出神,依撒伯尔将手放在她的肩上说:“匝加利亚来了,天主惩罚了他,使他变成哑巴,因为他没有相信〔天使的话〕,以后我再详细跟你解释。现在你的到来,我希望天主会宽恕他,因为你是充满圣宠者。”玛利亚起身上前迎接匝加利亚,并向他俯身致敬,也口亲了他的衣角。他的长袍宽阔至地,腰间束着一条绣花的丝带。匝加利亚比手画脚地问候玛利亚,然后三人便进入了优雅宽敞的客厅,请玛利亚坐定之后,给她送来一杯刚挤出的羊奶和几块小饼。一位头和手还沾着些面粉,正在做面包的女仆走了进来,依撒伯尔吩咐了她该做的事,然后转身告诉男仆撒慕尔将玛利亚的箱子拿进房间。此时玛利亚在一旁回答匝加利亚的问题,他用铁笔写在一块蜡板上。由于听到玛利亚的答复,我了解都是有关若瑟的情形和他们的婚姻生活。匝加利亚因为没有得到超性的光照,对玛利亚做默西亚母亲之事一无所知。依撒伯尔走近丈夫的身边,热情地将手放在匝加利亚的眉上,亲密地向他说:“玛利亚也做母亲了,她因自己的幸福而兴奋呢!”依撒伯尔并没有说别的,她们交换了眼神,玛利亚自己三缄其口也不鼓励她多说。
〔注:21.7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