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弃家修道 圣母圣心修院 1935-1937
    1935年8月底我进入圣母圣心修院,这时大小修院脱离了姚赞唐的管辖,有了自己的院长,此人名叫能慕德FELIXMAUMUS。他比姚更慈祥,他多才多艺,刚读完神学就被委任在神学院教神学,他当了教区的总账房,管理全教区的财务,后调任四川南路若瑟天主堂当本堂神父24年,他怜贫惜穷,很受教友爱戴。他受命在大通路(这是一条很短的马路,北面有新闸路闸住,南面有山海关路封住,名为大通路,实际名实不符)建造圣女小德肋撒教堂和附属男女中小学,他自己精心设计悉心监工。他以为自己会当本堂,堂建成后,主教把此堂交与教区神父管理,他调到修院工作,当院长兼教哲学。他的许多时间却放在制造管风琴上,他是个音乐家,既能作曲又能制作乐器,大管风琴是极不容易制造的,他是神学家、经济学家、设计师和音乐家。如果他不分散精力,专攻一门,肯定会有更大的成就。

    圣母圣心修院也称大修院,修生先读2年哲学,中间去教区实践1年,再读4年神学。教神学的老师有PAYEN晁伯英,他是伦理学家,中国著名的婚姻问题专家;还有DELASERVIERE史,他也是历史学家,写过江南传教史,两人都是法籍;先后有西班牙籍的NIETO和VALCACEL,教信理神学;教哲学的有ANDRE和能院长,另有姚赞唐以及两位国籍神父;张登堂教社会学;张维屏教天主教历史。

    1931年惠济良接姚宗李为上海教区宗座代牧,桑黻翰接山宗泰为上海耶稣会会长兼上海教区副主教,两人配合默契,决心让上海教区的福传工作再上一个台阶。他们认为最重要的是培养人才,除了在法国学习的吴应枫神父与王昌祉神父外,他们派遣了耶稣会会士张伯达与陈云棠去英国念哲学,并安排他们在念完哲学后去法国巴黎大学,一个念文学,另一个念数学。惠、桑又派教区神父张登堂与张维屏两神父去罗马与巴黎,一个念社会学,另一个念天主教历史。又派钱宝森修士去罗马传大念书,他们说这些人回国后设立一个天主教出版社。桑决定把徐汇藏书楼改建成一个新式的图书馆对外开放。他们的意愿重点从事文化福传工作,惠、桑两人也想改变原来的传教方策,即国籍神父只在郊区工作,市区的传教工作牢牢掌握在耶稣会士,尤其法籍耶稣会士手中。1933年惠、桑决定把上海教区的主教座堂、上海教区最重要的堂区和活动中心董家渡交给国籍神职人员,任命张伯铎为院长,耶稣会士退出,堂区旁的仿德女中交给国籍修女会献堂会管理,又把才建好,位于市中心的圣女小德肋撒教堂也交给国籍神职人员,于是上海教区出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然而好景不长,1937年夏,桑6年任期已满,调去扬州做总铎,会长由上述的姚赞唐接代。这时日寇大举侵略我国,上海沦陷,姚赞唐命当时畅销全国的圣教杂志停止发行,把从美国回来的吴应枫调去苏北工作,把张登堂调出震旦大学,去张泾做本堂,把张维屏调离修院,去重庆南路当盘石小学当校长,不让王昌祉教神学,任命他为耶稣会文学修士的中文老师。上海教区明显倒退了,这是后话。姚当了9年的会长,惠死后,他又任上海教区代理主教2年,他主宰上海教区11年之久。

    在圣母圣心修院2年,除了念哲学外,星期日我办了一个徐家汇天主教的青年活动小组,汇师小学的杨维时神父大力支持,把不用的礼堂作为我们活动场所,参加的有在各单位工作的青年约40名,每星期日我给他们作一次讲座,组织他们参观,从事娱乐活动。

    一天能慕德神父找我谈话,我们来往的信件他都拆阅,他中文修养很好,我们会客也得他批准。他向我说,陆纳英来看我的次数不少,来往信件也多,他正在考虑怎样处理,他又说,这样发展下去不利于我的修道,要我好好考虑。我向能解释,陆以姐姐身份照顾贫困的我,我作为弟弟非常感激她、佩服她,她家父如此富有,我从来没有其他想法。能说,还是刹住为好,否则,就常规而言,应是媒人出面的时候,我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又回想我在圣心修院时,陆纳英去看我次数多时,舒理院告知她不应打扰我,陆没有告诉我,是门房的顾老伯事后向我说的。联系了舒、能两人的态度,我只得向陆说,我现在功课紧张,没有时间和她通信了,陆不是傻瓜,她不再来修院,但对我仍以姐姐的身份热心照顾我,在我心中,陆纳英一直是很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