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以成文的天主圣言及圣传,为永久的根基……所以圣经的研究,当视作神学的灵魂……在天之父借着圣经,慈悲地与自己的子女们相会,长同他们交谈。天主的话具有那么大力量及德能,以致成为教会的支柱与力量,以及教会子女信德的活力,灵魂的食粮,精神生活清澈不竭的泉源。」
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的神长正式提议我们应反回圣经与圣传。然而,正如著名的返回圣经根源运动领袖孔格(Yves Congar)所指出,这对圣经学者和神学家都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这在拥有千年古老遗产的神学家之间,必然会引起一阵令人不安的困扰。这倒不是说他们会觉得烦恼;而是恐怕圣经学者的研究,会因此而与神学家的结论分离,因而有一种「双重真理」的不健康的情况出现。这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两组人都应该持着忠于教会传统的精神,随时留意对方的工作……
不过,我们应该承认和面对返回圣经根源的释经学,为古典神学所带来的问题。许多世纪以来,特别是那些伟大的经院神学家,提出了一套念经人满意的形而上学词汇表达了。此后,它的工作就是默想天主和基督的本质是什么的启示,并对此下定义。但是,现在越来越多圣经学者肯定,天主启示本质上是历史的架构内传给我们的,基本上属于计划性和功能性的:除了传递下来的,天主和基督为我们做过和正在做的事,也就是除了与我们的救恩有关的事之外,根本没有关于天主和基督的奥秘的启示。
因此,圣经最主要的见证是:天主在人的生命中运作,所以圣经不只是一套法律,或是一部「问答书」,「而是天主为实现他对全人类的计划而在人的生命中所作的一切。」我们不会从圣经中寻找有关天主的概念,或讨论天主(虽然圣经的确向我们启示自存的天主,例如出3:14),而要从圣经中了解天主对我们的意义是什么,并回应他的临在。「人要透过清晰地表达天主临在的象征以经验他的临在,要在一个半经验的层次上,生活在与天主的共融中。」梵二的神长们也有同样的说法:
天主因他的慈善和智慧,乐意把自己启示给人,并使人认识他旨意的奥秘(参阅弗1:9)。因此人类借成为血肉的圣言基督在圣神内接近父,并成为参与天主性体的人(弗2:18;伯后1:4)。所以不可见的天主(哥1:15;弟前1:17)为了他无穷的爱情,借启示与人交谈,宛如朋友(参阅出32:11;若15:14,15;巴3:38)为邀请人同他结盟,且收纳入盟。
因为天主透过他为我们做的,甚至不惜干预我们人类的历史,而把他自己显给我们,所以孔格说,我们应该常谈论天主的奥秘,「以便对这些奥秘本身,有深刻的觉知,和生动地表达奥秘对我们的意义。」天主亲自干预人类历史所带来的这种新的关系,是人类其他的宗教所见不到的情况;这是天主主动和人接触的一种关系而人透过一个自由的信仰活动,把自己交给天主,任由他在他内,透过他,成就他所要成就的一切。正如包达赛(Hans Urs Balthasar)所说:
天主与人的关系……在圣经内是从天主的立场而言……天主选择、许诺、命令、拒绝和满全……人对天主的渴望,再也不必从他自己内而应在天主之言内得到满足。所有的行动,都要超越实现纯自我的意图,而成为服从天主和法律的行动,这种服从,包括服从一个很具体的天主旨意,就是人在世上,在人与人之间的的友善关系中,实践天主的旨意。最后,由天主之言所领导的割舍,变成一个随时接受一切的信仰,忍受一切的耐力,甚至以上主仆的身份,忍受以色列黑色的痛苦。
因此,圣经是把至高的命运,启示给人,并满足他最深切的要求,把他从一个堕落的情况提升,使他经验至圣的那一位的天主之言。它是一切正确的,超自然生活的规则和标准,它要求一切;它不会降低自己以迁就我们的程度,因为它的目的是按天主的肖像塑造我们,它不能用任何代用品代替,无论是精神方面的,或是某些人从灵魂界,药物,小组治疗,幻觉经验或神恩复兴主义等寻获的经验。甚至圣保禄所列举的各项神恩(见罗12:6—8;格前12:8—10)也应视为新约所写的原始的宗徒使命。一根都应该按圣经了解和衡量。越接近圣经灵修,就越正确。这并不表示,把圣经的教导,应用到灵修生活上而容许任何多样化,而是不管怎样,总是以圣经作为统一的元素和终极的标准。它超越一切的分异性。
那么,我们的工作就是寻找所启示的基督徒生活的基本原则,就是寻找对于每个时代、各种不同生活阶层的基督徒,实际而有效的真理。同时,既然我们所关心的,是基督徒灵修的基本架构,新约将是我们的优次,虽然格伦(P.Grelot)曾说过,除非我们了解旧约,否则我闪不能明白新约。为了避免利用圣经来适应预设的概念,或用它作为私人解释的工具等危险,我们将谨守查理尔的原则,坚持圣经是「生命之言,因为它是真理之言,除此以外,别无理由。」这样,我们可以按天主的条件,接受圣经的教导而不只是尽量想法使它迁就我们自己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