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望格西安(John Cassin ,+435),是我们可以找到的、对隐修生活解释最清楚,并在圣本笃只前,最有影响的人。他很可能于360年生于巴干,取名若望,为纪念他的老师和主保若望基索东(St. John Chrysostom,即金口圣若望)。
格西安年轻时和他的朋友则曼鲁,一同进入白冷的一间隐修院,只过了一个很短的时期,他便和则曼鲁起程到埃及探访那里的隐修士。他先后拜访了萧斯、尼地亚和塞德等地著名的隐修院,可能最后在塞德遇见彭迪古(+339)。俩人回到白冷,不久第二次前往埃及。公元400年,他们在君士坦丁堡,格西安接受金口圣若望祝圣为执事。405年,当金口圣若望被放逐时,格西安和则曼鲁前往罗马,并在教宗面前为他的老师求情。接着,我们知道的事实就是415年,格西安在保云斯晋升司铎。
在保云斯,格西安进入一生中创作力最旺盛的阶段。自从多尔圣马丁时期以来,在保云斯一带设立了许多隐修院,但没有一套特别的规则是隐修院普遍地接受的,也就是说,没有一致遵守的隐修院规则。以他对西方隐修生活的经验和他对各种不同的隐修生活方式的认识,格西安被一致公认为这方面的权威人士,他不只答复这些问题,提供辅导,同时也在马塞附近创办了一间男隐修院——很可能就是圣维克多隐修院——和一间女隐修院。
他的灵修指导,都包括Institutions(制度)与Conferences(会议)两篇论文里。在前一篇论文里,格西安讨论隐修士的装束、祈祷、圣咏、苦修和彭迪古所列举的八罪宗。在「会议」一文中,他讨论隐修生活的本质、谨慎、三项割舍工夫、诱惑的根源、祈祷、基督徒的成全、特恩、贞洁和灵修知识。
根据格西安,隐修生活的目的是隐修士追求个人内在的成全,但这种成全的要素是爱德,而爱德的成全须由苦修的方式达到。然而,格西安一再强调,隐修士不应该为苦修而苦修,应该是借苦修,透过消极的否定而激发他追求积极的灵修价值。隐修士的苦修必须经过三个相连的阶段,才能达到成全的境界,就是在默观中爱天主:
我们教父传统和圣经的权威,教导我们每个人必须尽力修行三种割舍的工夫。第一是舍弃现世的一切财富和享乐。第二是舍弃自己,自己的恶行、恶习和无节制地迷恋精神和肉体的事物。第三是使思念脱离现世一切有形的事物,而定位于永恒和不可见的事上……达到第三种割舍时,我们的精神,再也不被尘世和身体的穿染病所拖累,而摆脱俗世的种种爱恋,能借不停的默想神圣的事物而提升到天堂;能完全沉湎在默观永恒的真理中,忘却自己仍被包裹在脆弱的血肉之躯内,在天主之内狂喜,完全融于他的临在之中,再也无耳去听、无眼去看,甚至对于最明显的对象也无感于中。
因此,在格西安看来,苦修的果实就是天主赐予默观的祈祷。的确,祈祷对于基督徒的灵修是如此重要,格西安说,正如德行不可能缺乏祈祷,所以没有真正的德行是不包括祈祷的。在「会议」一文中,他列举了四种不同的祈祷:祈求赦罪,是适合灵修生活的初入门人士的祈祷;向天主表示决心的祈祷,这是那些在灵修生活上日益进步者的特色;为众灵魂的救赎祈祷,这是那些已在爱德和爱近人的德行上成长的人常做的事;为所得到的恩宠而谢恩的祈祷,这是默观天主,处于格西安所谓的「祈祷之火」中的人,最恰当的祈祷。同时,似乎是为了强调默观祈祷与异教的真知论不同,格西安坚持这种祈祷的基础是圣经,由此,他提倡隐修士重反圣经的根源。唯一的成全的善就是「默观天主,这应该在一切功劳之上,高于一切公义的德行,甚至高于我们从圣保录书信读到的,所有善而有用的东西」。
不过,隐修运动也不是受到非议的,其中以还俗的隐修士:祖维安对隐修生活的抨击最猛烈。为了遏止苦修的潮流,他宣传并实行一种极端世俗及追求感官享乐的生活方式。圣耶罗批评他是「基督徒的伊璧鸠鲁」。祖维安对隐修生活的攻击,也导致他否定基督之母是童贞女,反对拉丁教会神职人员独身生活。
另一个极端是马沙利安主义,即圣奥斯定的论文:(De opere monachorum(隐修士的工作)所攻击的异端。马沙利安主义的基本错误是他说:既然隐修士舍弃一切,追求一种孤寂和祈祷的生活,他就应该停止任何形式的劳工而专事省思、静默和祈祷。尽管不少人攻击隐修生活,它仍继续发展,虽然在西方,尤其在圣奥斯定手上,它要经历很大的改变,然而它依然蓬勃而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