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隐修院传统的第超三支,也是最受欢迎的一支,就是于1098年,由摩里斯美(Molesmes)圣罗勃在熙笃(Citeaut)创立的熙笃会,打下了基础后,教宗命令罗勃返摩里斯美,其余的会士在圣欧碧(St.Alberic)与圣赫定(St.Stephen Harding)的领导下,留守熙笃,过着极刻苦的生活。1112年,圣伯纳带领三十名同伴来到熙笃,加入熙笃会,至圣伯纳在1153年逝世时,熙笃会已扩展为共有343间遵守严规的隐修院,遍布欧洲,远至巴尔干及圣地。
熙笃会士遵照圣赫定在1114年撰定的规则:Cartacaritatis摆脱龚黎所定的中央领导的系统,并在一次全体大会上,引进新的管理制度。这种管理,成为后世宗教团体的模式。熙笃会士成功地使隐修生活,适应时代的需要,调整隐修生活的补赎价值,以便适应不断在必变的社会情况。结果,许多新建立的隐修会,象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出现,不久就消失了,办有熙笃会一直昌盛,维持到现在。
在有并隐修生活的概念方面,熙笃会基本上与本笃的概念相差不远;他们所致力的,是恢复最原始的纯朴和严谨的做法。结果,他们大量削减礼仪方面的繁文缛节,限制誉写经文的活动,恢复体力劳动。瑟维说,这就是沿袭龚黎这个系统而来的「黑」隐修士与熙笃的「白」隐修士的分别。因此,这是由圣本笃规则分歧出来的两种明显不同的惯例或体制。
不过,在龚黎和熙笃之间,还有另一个很大的差异:熙笃会士追求一种子更隐蔽的生活,不是按嘉马尔道里会和嘉尔笃会的方式,而是一个完全摆脱俗世和尽量按字面意义遵守本笃规则的团体。不过,熙笃会士,在力求回复原始的本笃隐修传统之佘,也作了不少调整以适应他们的目标。结果,他们把隐修生活其他的一切,都放在次要的地位,特别着重默观和苦修,而照龚黎一系的解释,重点却放在礼仪和选诵上。
熙笃会士也象东方的隐修士那样彻底地脱离俗世,因此,他们在更偏远的地方建造隐修院,守更严格的禁闭的规则。他们的苦修包括劳动和严刻的生活方式,以便切切实实地承受基督的十字架。为了确保他们的默观神修,他们不承担任何传道和司铎责任,长期守静默,避免积聚财富。如果问他们如何实践爱近人的诫命,他们会以圣伯纳的教训回答:隐修士在他们彼此之间,在团体内,明显地实现兄弟友爱的德行。
无论我们是否能把熙笃会士的灵修,划分在本笃灵修之外,别树一帜,我们仍然能从熙笃会的隐修士身上,找到一些很明显的特色。首先,从隐修格言「天主至上」来看,熙笃生活包括末世的性质。他们的目光是放在光荣的生活和永恒的真实上。他们把自己看作前往天堂途中的旅人,使自己随时准备好迎接基督的来临,他们尽可能摆脱对俗兴趣和依恋。
不过,矛盾的是,熙笃会士对于受造的事物,常保持一份深刻的欣赏之心,对于人的需要,也常表达很细致的敏感。他们耕种,成了畜牧家,甚至成为制造日常食品如面包、乳酪等专家。在礼仪艺术方面,他们一洗过去许多隐修院华而不实的作风,重爱自然本色,予人一种简朴的美感。在人际关系方面,他们仿效圣伯纳、圣提里威廉,尤其是圣艾里的榜样,在隐修界里立下了真正精神友谊的典范。
熙笃会士另一特色是他们对于遵守隐修规则采取谨慎的态度。虽然谨守本笃传统的作法,但他们会毫不迟疑地放弃或改变再也不能符合他们的目标的成分。不过,他们常常保持坚守纯隐修根源的警觉,同时,这也不致流于粗鄙的个人主义,因为所有熙笃修院都很严格地遵守熙笃生活最基本的法则。在执行方面,个别的修院可以自作必须的调整。
熙笃生活的另外两种特质就是贫穷和体力劳动。对与熙笃会士来说,贫穷除了指所有隐修士都应守的割舍和根除占有欲的思想之外,熙笃会士实践贫穷以达到个人的神贫,实践苦修以作为团体的见证。他们不至于象十三世纪的募缘会士那样极端,不过,他们的确赋予隐修生活所守的贫穷概念,一种新的意义。至于体力劳动,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贫穷概念的一个合逻辑的后果。圣本笃在他的规则中提到,如果隐修士因为地方的情况或他们自己的神贫而必须自己收割,他们也不必因此而难过,因为他们能用自己一双手养活自己,他们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隐修士(第四十八章)。熙笃会士,为了成为真正的隐修士,以体力劳动作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项必须的事务。我们可以说,在熙笃会士看来,对于隐修生活,体力劳动和礼仪祈祷及选诵,同样重要。不过,随着庶务修士的出现,熙笃会士的隐修活动这个三分法,起了书平衡的现象。
最后,也许是由于上述的特质,熙笃会士的生活,特别显得淳朴。无论是他们极端精简朴实的礼仪,或是他们的建筑,或是他们正个生活风格,常给人留下一种谨慎而纯朴的印象。除却一切的华丽和庆典的繁文缛节,避免任何胜利色彩的虚饰,熙笃的隐修士一心一志,只愿全心全意地遵守圣本笃规则,完全委身于祈祷和体力劳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