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思高的继位者
弥额尔 卢华神父小传
1837-1910
纪念日 四月六日
一 “分担一半”
一八四七年五月的一个早上,在多理诺城里一个最大而热闹的市场,那里有一群小学生正在走过,一位年纪约三十岁,体格强健,眼光锐利,笑容可掬的神父,向他们迎面而来。他是小流氓的朋友,未来的青年的大宗徒和圣教会的大圣人鲍思高神父。小孩子们立刻围绕着他,有好几个是他认识的;忽然他的眼注视着其中的一个,就是那年纪只有十岁,容貌端庄,衣服整洁的小孩子,名叫弥额尔 卢华。
“你要什么”鲍思高神父问他。
“我好像我的朋友一样。如果神父还有圣牌,我也要一个。”
“我没有了,但我要给你更好的东西”,说着,就张开左掌,用右手从横里划了一划,对他说:“小弥额尔,拿去吧!”
“拿什么?”小孩子回答时,惊奇地看着鲍思高神父的空手和神秘的微笑,“这有什么意思呢?”
过了五年,圣人才给他解释其中的意义。
“你常替鲍思高神父做一半的工作!不论痛苦或快乐,料理或责任,你和他常分担一半!”
二 卢华的家庭
弥额尔 卢华生于公元一八三七年六月九日。他是排行第九,也是最小的一个,父亲叫做若翰.卢华,在多理诺某兵工厂内做监工。弥额尔出世的时候,还有五个活着的哥哥,个个都像他一般体弱多病。母亲不久便回到永远安息的地方了,接着一个女儿也跟她去了,大哥和二哥是前母生的,他们都抛弃了继母不管,可怜的继母那时只剩得在工厂里做工的若翰,在学校里的类斯和小弥额尔。这两个最小的兄弟,常到鲍思高的庆礼院去玩,和参加各种圣教会的礼节,这庆礼院是圣鲍思高在主日上特别为那些贫穷的青年而设的,地点无定,有时在这里,有时在那里。一八四六年,复活瞻礼后的星期一,小弥额尔非常热心的初次领了圣体,曾为庆礼院祈求,使它继续下去。从这天起,这搬来搬去的庆礼院便不再迁到别处,而常在华道角了。
三 主之圣召
他在训蒙会所办的学校里读完了小学之后,鲍思高问他说:“你喜欢继续读书吗?”
“喜欢,但是我的母亲已经为我吃了不少苦了……”
“你愿意念拉丁文,做神父吗?”
“愿意,但不知母亲的意思怎样?”
“你和她商量,然后把她的意思告诉我吧。”
那位信德非凡的母亲,很喜欢他做神父:“我极愿你能做神父”,说时,把他抱在怀里,“这可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你给鲍思高神父说:我极表同意。”
这样天主的忠仆便把小弥额尔看作自己的儿子,亲自照顾他,在短短的几年间,叫他念完了拉丁文。小弥额尔聪明过人,工作尽职,读书勤谨,事主热心,少年老成。这一切好品性,使他在同学中超群出众,师长们都很器重他,想他将来必会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来。
四 小铃子
就在那时,他的两个哥哥,也先后死了,他当然哭的死去活来!幸得鲍思高待他有如爱子一般,他的痛苦才轻减一点。神父往往叫他做些事,譬如校正草稿,或在封斋时,给他一个小铃子,到处去召集小孩子学道理。卢华手拿小铃子,在庆礼院附近跑来跑去,见谁闲着或玩着,便上前请他们去听道理,引他们成群结队的到庆礼院里去。一八五九年秋天,鲍思高允许他在庆礼院寄宿,得了母亲同意,便入院寄宿;后来他在这里竟住了六十年之久。同年鲍思高在碧基新堡给他穿上黑长衣。举行礼节那天,同学们高兴,鲍思高更高兴了,因为他看见天主给他预许的第一位修士。
五 第一位慈幼会修士
别的三位修士,在两年之后,也穿了黑长衣:他们就是费到哀劳,法兰济亚,布纳地。鲍思高神父也以自己的精神来栽培他们,又借着圣方济各撒肋爵的荫庇,叫他们做慈幼会修士。四位修士都竞着取法鲍思高的:热心念经,工作不息等,但卢华好像他后来亲自说的:“在无论什么细小事上,我也常常努力取法鲍思高。”这样,在神修上所得到的进益,比默想一本圣书,更大更多。慈父眼见他在德业上突飞猛进,想他已经可以给天主许下守神贫、听命、贞洁的愿了。
三月的一天,正是圣母领报瞻礼的晚上,在一间小房子里,那是鲍思高的寝室;鲍思高立着,卢华跪在一个苦像前,一阵低低的声音,那时年轻的修士宣读发三年愿的誓词;接着圣人给他几句简短的训言,这简单而平常的礼节便算完了,但一个新的修会已经诞生到世上来了!
六 工作!工作!
在庆礼院内的寄宿生,已经增至一百了,鲍思高当然需要人帮助他教授和管理学生。卢华修士自愿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有时忙得连呼吸的时候也没有:起先是教算术,这一级学生虽则顽皮,可是他心神镇定,说话稳重,眼光强而有威,竟能得到井井有条的秩序。在餐室、操场、宿舍,圣堂各处,都负上管理一总学生的责任。他还要保管图书馆的钥匙,教要理,做鲍思高神父的书记。总之,他包办了一切,他虽然外貌不扬,身体瘦弱,面黄肌瘦;但意志却铁一般的坚强,热爱天主,肯为鲍思高牺牲一切。在多理诺,发生瘟疫的时候,他毫不迟疑的应了鲍思高之召,两月之久,和其他不畏死的同学,抬死尸,看护病人,帮助临终者得获善终。还有,每逢主日他要跑到城的另一角管理圣类斯庆礼院,在那里,请小孩子们到神工架去,领导念经和唱歌,在操场上发动有趣的游戏;正午在司閤人的房子里,吃一碟粥汤,然后整个下午都拼命的跑来跑去,直至日落西山,回到华道角已经疲乏得不能举步了。不过身虽劳而心神却愉快异常,因为这是充满功劳的一天啊!
七 读哲学和神学
同时还要读书呢!他在多理诺的书院里读了六年哲学和神学,读书非常留意教师的讲解,而且做功课很有次序。他所做的表解刚要,用拉丁文字写得非常好:整齐而明白。下课后,每星期三次教授公爵的儿子佛萨蒂,另外三次到一位老修院长学习希伯来语。由于苦学的结果,不久之后,他只要看一次希伯来和希腊语的古经,便能懂得了。
在华道角休息的时候,贾利哀劳修士——未来的红衣主教——坐在小风琴前,弹着苦儿之歌,法兰济亚修士大吟特吟其拉丁、意大利的诗词——后来他活了九十岁,还继续作诗;而我们的卢华是最相似鲍思高的修士,却努力地研究希伯来语。
八 在罗马
能够做鲍思高的秘书,陪着鲍思高到罗马去,对于他实在是一个无上的快慰。卢华给圣人拿行李,行李里面放有将要正式成立的慈幼会会规;这回带去,是叫圣部审查核准,他的脚能踏进圣京,看到大圣堂和墓碑,他的心多么的感动呀!不过当他跟着鲍思高进去觐见教宗庇护九世的时候,跪着领了圣父的降福,他的心更觉感动了。回到了多理诺,他虽然只是五品修士,竟被委为慈幼会的神师,这职务本来只有神父才能做的。不久这会得着慈幼会的名号而成立,列位在圣教会内。
九 新司铎
他由五品升为六品。一八六零年七月在加塞利,由柏尔玛主教升了铎品。他最高的目的毕竟达到了!登铎品的前夕,他的心颤动得多么厉害啊!这一夜他在男爵巴尔巴尼的家里度过了;这人是鲍思高的热心赞助员。早上佣人们来替他收拾床铺,见他的床还是原封不动。
“这位修士定是个圣人!”他们对男爵说,“他整夜没有睡过觉,只是念经,对越天主。”
“这并不使我诧异,因为他是鲍思高的徒弟:有其师,必有其徒。”
在华道角他的首祭非常隆重,全庆礼院装饰一新,到处挂满红红绿绿的旗子,贴满恭维新登铎品的标语,内外宿生共数百人,都忙着预备唱歌、演剧、演说、背诗词来庆祝他。他母亲曾在不久之前来见过他,那时赠给他一只铁床,他满心感激妈妈的好意,但却想自己不堪睡在这只床上。他的首祭,是合唱的大礼弥撒,鲍思高满面春风,亲自陪在他身边,欢喜得难以形容。下午唱了晚课后,举行庆祝会,贾利哀劳坐在钢琴前,法兰济亚念了一首精心构思的诗,在颂词里恭维他是青年的典型,修士的模范,多明我的对手;在贞洁上是新圣类斯;在爱圣母上,是圣伯尔纳多第二;在爱青年方面,是第二个鲍思高;这些赞语,并没有过分。
十 工作不倦
升了神父以后,他管理一总的学校,又负责管理庆礼院里青年们的神业。那时庆礼院已经生气蓬勃,充满了快乐的空气和工作,高中学生数额达到三百六十名,工艺学生也有三百多名,各工厂都蓬蓬勃勃的工作着;在这大家庭里,德行、学业、规矩很令人满意,这还不够,鲍思高还想他到城外宏基利亚的护守天神庆礼院里工作。鲍思高只对他说过一次,他便每主日到那里工作。在那里立了圣类斯会,和图书馆,讲道理;在圣母月内,晚上还加上一点训言;在大瞻礼日上,举行圣体出游;在护守天神瞻礼日,望完了圣体弥撒后,就请青年们吃早点,还邀了华道角的音乐队来助兴;晚上放烟花;所以青年们……个个都拥护他,敬爱他。
十一 睡在桌子上
他具有这些优点,怪不得鲍思高派他到美拉比罗山做新校长,那时他只有二十六岁;在那里做了两年校长。他在任时学校进步如飞,而且精神如同母校一般。他除了努力于拯救人灵,念经求主,使学校进展的事宜外,还加上自我的克苦。
一次他要留道伦多神父过宿,这道伦多神父是来监考,本是他的同学;但那时别的房子都满了,卢华神父就把自己的房子让给他。道伦多过去,只见校长很匆忙地跑过来。
“你要什么?”道伦多问他。
“我忘记了一件东西,”卢华回道,同时用手摸索床子。
“你不必担心,我已把这东西放在一边了。”道伦多说时指着一角的长桌子,因为平常卢华把一块板放在垫子和毯子中间,自己就睡在上面。
“这是不该做的事,”道伦多继续低声怨道:“若是鲍思高知道了……”
“你以为他知道么?但不要想我天天用它”。卢华面红耳热的答。
十二 “若把你从窗口摔下去也不会死的!”
卢华从美拉比罗被召回到庆礼院去,因为那里不能缺少一个帮助鲍思高的人,那时鲍思高圣人,因为要屡次离校很久,所以,卢华便要负起管理母校的全责。母校的工作真多,有七百学生,有工房,进教之佑大堂正在建筑中,要开庆礼院,每天要找东西给学生们吃,支发工人的薪金,和承办人商量进行的工作,又负责出版公教刊物,每月推销一万二千份的书报,还加上要替鲍思高写堆积如山的信件,这些工作真不算少,他一人担任着,为减轻鲍思高的负担!进教之佑大堂的堂顶已经做好了,堂内的装饰也差不多快要完工的时候,又要预备大规模的落成典礼,工作当然更忙了,因为有无数的事要办,要规划筹备,组织推进等等。一月间每晚难得有四小时睡眠。落成礼的当时,当然很热闹,但他呢,却因此积劳成病,患的是急性腹膜炎。鲍思高从外面回来,到了门口,人家报告他这不好的消息,圣人却面不改色,其替人告解,吃晚餐,把小行李放好,才安静地去探问病者,临终者叫道:“啊!鲍思高,我的死期到了吗?不怕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我早已准备妥当了。”
“亲爱的卢华,我不愿意你死,你要做的工作还多着哩。”说着,举手向他祝福。
第二天,病更沉重,学生束手无策,但鲍思高却坚决地说:“卢华的病会好,他在我身边还要做许多的事。”
鲍思高看见在桌子上又有一小瓶终傅圣油,便问道:“为什么要圣油?”
“给他付终傅”,看护答:“昨晚他病势很危险,医生说……”
“啊!没有信德的人!”鲍思高说,随后回过头来,微笑着对病者说:“卢华,你相信我吧,即使他们把你从窗口摔下去,我保你不会摔死的!”
果然,过了不多几天,卢华就脱了险;鲍思高的信德获得了胜利。
十三 和鲍思高在征途中
卢华病好了,繁冗的工作边接踵而来,而且还加上新工作,就是:主日的训话、(后来继续了二十年之久)教圣经,听学生们告解等。他每天早晨听学生们告解,一连三十年不辍。同时,又要担任美拉比罗阿拉斯奥、华拉谢、圣必爱打利纳等处的督学,负责监督各学校。贾利哀劳到了南美洲去,又要做母佑会的神师(母佑会也是鲍思高所创立的女修会),替传教士准备出发,又帮助鲍思高创立赞助员会,和慈幼会会刊。
他真的做了鲍思高的一半工作!鲍思高没有他也不能工作!
鲍思高在巴黎,因为工作太忙,又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便拍了一封电报叫他来帮助自己。二十四小时后卢华已到了巴黎,分任着工作了。如山似的信件堆积在鲍思高的案头;当鲍思高外出探访,演说或参加开会时,卢华很安详地、和蔼地、精干地,清理了无数的信件。从法国陪着圣人到奥国,去见卧病在床的森博公爵。数年后,又陪圣人到西班牙去,其时圣人年老多病,足痛不能行走。在动身前,卢华并不懂西班牙语,以三文钱买了一本西班牙文法书和师主篇,在旅途中,赶紧读着;他的记忆里很强,到了西班牙,见了关税员,和他们谈起来,已经讲得很不错,同行的人,都惊讶得很。
“很好,将来不知要替我省掉多少的烦恼了!”鲍思高满意地说。
后来在沙理亚的一座规模很大的学校,他以鲍思高的名义,向学生演讲,又在圣堂里用西班牙语向赞助员讲道理。
十四 非常的助力
在西班牙,巴尔荫罗地方,他更作了奇事,帮助鲍思高显圣迹。无数的人想获得圣人的降福,想得见圣人,圣人不时的在栏杆上出见这不绝的如潮涌的群众。在群众中,有一位母亲悲哭着领她的儿子来,因为医生早已说他的生命没有希望了。鲍思高知道了,叫他去求卢华神父降福;卢华神父降福了,那面如土色的小孩,立刻面颊上现出粉红的颜色来,他的病也完全消失了。
十五 副总会长
鲍思高自知终期不远,教宗良十三世愿意他选定一位继位者,在他死后,代他的位。圣人常说:“若天主给我说,你在脑海中试设想一位青年,具有一切道德才学,如你所愿的,你求我吧,我给你这个青年。但是总不如卢华的”,他恰好选了卢华做慈幼会的副总会长,给他治理全会的权柄。那时卢华因为他的职位是需要和善的,便把往日的严厉的态度,扳着的面孔,完全换过来;因为从前职责所在,不得已要扳起面孔,装上一副监察员的态度来;现在可以现出本来的可亲的态度,脸上常浮着笑容,眉目慈祥可亲,声音笑貌,在在动人,在鲍思高面上的美妙的神态,也可以在卢华面上表现:在这点,他着实地效法了鲍思高。
十六 圣人之死
当鲍思高临终对卢华说着其声也哀的遗嘱时,卢华真是心痛欲裂了。临终者说:“勇往直前吧,亲爱的卢华,天主帮助你,我们的赞助员也要帮助你……不要心乱……工作,祈祷!随时随地爱护教宗……”
卢华回道:“你照顾我们,鲍思高神父,你在天上,继续工作……求进教之佑,加我们恩佑!”
“是,我们常分担一半工作,从前这样,将来还是一样,我们要继续合作!我一定不会闲着不干事的……”
一八八八年正月三十一日夜间两点,鲍思高快要辞别尘世了,全会的神父完全集在他的床前。卢华泣不成声的,以全体的名义求圣人赦宥一总有意或无意的过犯说:“请降福我们,我举起你的手,念临终经文”,这样鲍思高生时的最后一个动作,还是和他平分一半。钟楼敲着“主之天神”的晨钟时,鲍思高便断了气。
十七 慈幼会在卢华指导下的新发展
日夜不息的救灵工作的神火,在卢华神父作了总会长后,更是有增无已。所以整个慈幼会的工作,都突飞猛进着。圣人死时,慈幼会士只有七百六十八名,卢华死时,是三千九百九十六人!慈幼会区由六区增至三十四区;圣人死时,慈幼会士的足迹只及于意,法,英,南美;卢华继任后,足迹更远及瑞士,比利时,南非,巴勒斯坦,波兰,土耳其,美国,好望角等。慈幼会的传教士跑到从前所不认识的土地去;深入野蛮人的地方,为麻风病人疗治;更远涉印度和中国;他亲自视察了十八国的学校。学生、旧同学,赞助员、平民和贵族,或圣教会中的有名望的人物,都争着亲近他,好像想见鲍思高一般,人人亲近他,获得他的降福,甚至有人暗剪他的衣服,当作圣物一样。他也不阻止别人这样干,老是那么良善、谦恭、有礼,对每人总有一两句好说话,所到之处,像天使般,带来了上天的和平与亲善。
十八 纺纱厂罢工
卢华也曾设法调解工人和资本家间发生的冲突。多理诺城中波马先生的纺纱厂里有数千工人,受了社会主义的煽惑,举行罢工,要求减少工作时间。那时全意大利共产党人,努力帮助工人,每天每人给一里耳,罢工已经五十天了,一天比一天更形尖锐化,罢工的工人在工厂四周默不出声,投石示威。
卢华跟着两个勇敢的人,跑到群众中,找着了波马先生,慈祥温婉地着力的劝解他,幸能得调解了双方的冲突。
十九 慈幼会在波朗瓦举行盛会
卢华神父得到无上的慰藉,因为除了慈幼会盛大的发展以外,还看见在会员中有些圣德超群出众的:例如察多理斯基公子;安德肋白德美神父,他的口号是:“为吃苦而生活。”那时已有三位会士升了主教,类斯拉沙瓦神父,大哥斯德神父,马令哥神父。而赞助员在波兰建筑新校举行的初次大会,更是一个大凯旋。名誉会长为枢机主教士宏柏,会长就是卢华,从欧洲各地的报社飞来的庆贺信,不下五十通,参与大会的人数很多,其中有四位红衣主教,宗主教和主教共二十一位,还有社会学者的权威多尼奥罗教授和有名的记者阿培多立奥神父。在闭会演词中卢华神父悲喜交集声称:“天主的工作,在我们面前,确是奇妙的!”
二十 恶魔的旋风
使他心灵重伤的苦痛也是极为尖利的。达尔玛神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慈幼会士,不幸被凶手杀了;拉沙瓦主教在火车上,遇着意外而毙命;在巴达哥尼亚十年之功,竟废于一旦的洪水;一九零二年,会士在法国被逐;一九零八年,地震,八位会士和四十个学生死于非命,锐利的病苦也剥削着他的身躯。但最大的痛苦,恐怕是在一九零七年,可耻的冤枉的如地狱般的旋风吹向华拉谢的慈幼会学校,共济会想把慈幼会铲草除根。
学校封闭了,学生受到严密的检查和阴险的恫吓,会士被压到军营里去,带上枷锁;竞受不顾名誉的当局者的侮辱。鲍思高从前的书记,拔利爱地,那时正为该校校长,亦受到同等的虐待;当时,巴舍利神父,三十二年之久,担任教小学一年级,挨着校长哭着,也得不到他们半点的同情心。卢华神父总不曾这样忧闷过,他那时受到的痛苦,是不可思议的,他暗地里发愿道:“耶稣苦架,因尔无限仁慈,求尔保护此家庭,俾不使受纤尘之染,我得苟延残喘,定做补赎旅行,至尔圣苦圣死之地,以偿尔愿。啊们!”
后来果然如愿以偿,反对共济会的危害工作,在全意大利,到处都有,冤枉慈幼会的人,互相冤枉、控告、定罪,而慈幼会的清白无罪,乃得水落石出。各校的学生,比前激增,依恃之心更复浓挚。巴勒斯坦人也见卢华神父践约而来,伏地补罪,在这救主生活的地方感谢主恩。
廿一 神妙的预言
鲍思高能知未来,卢华也有这个特恩。一位母佑会修女,因为年高七十的老母,忽染脑充血,便请卢华去看她的病。医生们都说她快要死了,但他降福了之后,对病人说:“不要怕,至圣童贞玛利亚还没有在天上给你预备位置,我死后三年,才轮到你死。”这句预言,后来果然应验,她死时是一九一三年,恰好是卢华死后第三年。一九零三年,他的书记,从美洲回来,又想回到美洲,他对这书记说道:“你不会回美洲去的,你还要做我的书记七年。”果然这位会友任书记之职直至一九一零年,恰好是卢华死的那年。
一位毕蒙省的女子,陪着他的表姊(修女)到鲍思高坟墓去,卢华在柳谷的运动场遇见她,给她预言道:“你要作修女,后来到外国去,立许多善功。”那女子总不曾梦想过要作修女的,不料十四年后,果然做了母佑会的修女,长上派她到亚尔巴尼亚去,在那里真的立了不少的善功。
一次,他到玛尔沙拉为开办学校,一位先生带了两个儿子来见他。他凝视这小孩子们,很怜惜地请他们进孤儿院里去说:“你们求吧!我将是你们的慈父。”
那位先生以为他有意得罪自己,便要立刻离开他,可是他紧握着那位父亲的手,低声说:“天堂再会!”过了数天,那位先生果然忽染脑膜炎病而死,死后,留下两个可怜的孤儿。
廿二 两位修女——一个难改的女孩子
维多利亚修女和凯撒列修女,二人都姓罗斯尼,但不是亲戚,只同是利爱齐母佑会的修女;前者是面黄肌瘦,已入了肺痨病的第三期,后者两颊饱满,面色鲜红,具着铁一般的健康。那时卢华正巡视该修院,每个修女都该去和他见面,健康的凯撒利纳修女去见他时,他说:“啊!你的健康不大好,我的好女儿,勇往前进吧。”
“我的慈父,想你认错了吧!您把我认作维多利亚修女,她也是姓罗斯尼,现在她正在外面休息候着,她的身体才是不大好哩。”
“你勇敢地前进,努力承行主之圣意吧!”卢华接着说。
修女说完了出来,回想刚才的话,以为他指示自己要预防一个不远的急症。果然不出所料,不数日,急性肺炎引她到坟墓里去。那时卢华还没有回到多理诺。维多利亚相反,还多活了五年哩。
再来一件事实,在多理诺的圣菲罗美纳济良所里,有一个不守规矩的女孩子,不肯听先生的教诲,爱弄是非,行为也不端正,同学们人人都憎恨她,长上早已想把她赶出去,但女校长,在革退她先,愿意她先得到卢华神父的降福。
长上把她领到卢华神父跟前,卢华神父微笑地看着她,赠给她一个进教之佑圣牌,然后叫她跪在地上说:“我的女儿,我真心降福你,使你能够改恶迁善,成为善人,后来入修会。”在场的人听了无不惊奇,然而那女孩子,真的完全改了过来,洗脱所有的毛病,后来在意味亚作了无原罪会的修女。
廿三 灵迹威力,无分远近
有一次卢华神父到城外玛尔定村的一间慈幼会学校里参加圣类斯瞻礼,该村的音乐队前往迎接他,陪他回校,可是到达校门,全校肃静无声。卢华神父非常诧异,后来才知道一位在厨房工作的修女,正在临终;伤寒、肺炎、肾炎,三症夹攻着这可怜的病者,医生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而已。同在厨房执役的女伴,悲恸哀哭。卢华神父听了,不觉打动心弦,其中一位女伴哭的尤其动人,卢华神父把心神收敛了一会儿,决然的给她说:“不要哭,放心吧,修女不会死的,她在世上还要作许多事呢。我有事在身,不能去见她,但请你给她说:今晚九时,我在我的房子里,给她圣母进教之佑的降福。”
出了厨房,他便到小堂去和学生一同念晚课,嘱咐学生念三遍圣母经为重病的修女祈求;晚上九时,在房子里降福她。菲罗美纳修女,已经十五天,日夜不能安睡,现在忽然转危为安,开始合上眼皮,到了十时,竟沉沉睡去了。第二天清早,医生刚到,开口便问,修女是什么时候死的;但只见众口一辞的答他道:“她还活着,而且病势颇有转机哩。”经过审慎的查验后,确实证明病者已完全脱险,只是觉得极度疲倦罢了,医生极为诧异,这是一个大圣迹,菲罗美纳修女后来完全恢复了健康,还活了二十五年,死前在某地一间小医院当院长。
廿四 “你要病好,来和我吃饭。”
玛济斯地利教授,是卢华神父的好朋友,他忽染了中风症,卧病在床,家人赶着请卢华神父来。他到了朋友家里,那人已经不省人事,便凝神的祈祷,然后以信德的声调给在场的人道:“不要怕,他不会死的;我所有的信心,你们也该有。”他把手按在病者头上,在他耳边低声道:“亲爱的若瑟,放心好了,你要病好,来和我吃饭!”
三十八年后,玛济斯地利教授还讲起这事。
廿五 耳聋的听见
在多洛纳附近的圣斯尔地方,许多人正听着卢华神父讲道理。
在听众之中,有一个名叫朗田的,双耳全聋,因听不到一句话,便决定走近鲍思高的继承人身边去,叫他医治。他在圣堂广场等候着,但人太拥挤,不能走近去,他便走到卢华神父要经过的路上,看见离他不远了,便伏在地上高叫道:“我听不见什么!给我降福,我便会好的!”
“我若医好你,你肯作慈幼会赞助员吗?”
“他耳聋,听不见!”左右的人说。但是奇怪,忽然朗田开口回道:“慈幼会赞助员有什么意思?”他已经完全好了。
廿六 玫瑰花冠
在尼斯地方有一位母佑会修女,名叫玛利爱德.素波纳,在腹内生了毒疮,病势渐入膏肓,已经四十天没有吃过滋养的东西了。但她在死前,愿意发临终圣愿。卢华恰好经过那里,降福她,给她念发愿经文,照例在她头上放了一个玫瑰花冠说:“我们一同发愿,愿你今后的年岁等于这玫瑰花冠的花数;你本来现在就要死,但鲍思高要显圣迹啊,你不会死,你要病好,但非完全好,你可以作很多的事。”卢华再降福一次,然后出房,还没有下完楼梯,玛利爱德修女,唤人给她东西吃;在黄昏前,已经进食七次了,她曾数过玫瑰花的数目,过了几年,到了最后的一朵玫瑰花时,她很担心,卢华知道了,给她说:“若你给我许下为光荣天主,为救青年人的灵魂而工作,我便求鲍思高神父增加你在世的寿数!”修女允许了,过了四十三年,超过了花冠上的玫瑰花数,她还活着,工作着,所以众人称她做圣迹的修女。
廿七 这皮包骨的神父是谁
卢华神父的外表真是年高德重,道貌蔼然,面部皮包骨,双目因失眠深陷,身体瘦弱,走路时,从外衣可以见他的骨骼外露,额略向前,两肩微耸,两臂交叉,双手合在胸前。“这么瘦的神父,他是谁?他的衣服真陈旧了。”有一次尼乍的乡长,见他迎面而来,不知他是修会的总会长,便发出上面的疑问来。但在这弱不胜衣的身内,却有一个伟大而神圣的灵魂活跃着,在一切的言语上,常显出他内心爱天主的神火,和爱人的热情;他的明悟,无微不透,他的学问渊博无伦;他的记忆力,坚牢恒久;他本是多愁善感的,然而他会下苦工,把这心情,连根拔去。钢一般的意志,和热烘烘的神火,是他生活的原动力,凡亲近他的人,都觉得他的身上洋溢着耶稣基督的德性的馨香。
曼德瓦查神父是当时米兰的副主教,屡次说:“在多理诺有三件东西值得恭敬的:圣殓布,忧者之慰大堂和卢华神父。”耶稣会神父法兰各,有人问他:“鲍思高和卢华两位神父,哪一位的圣德较大?”他回答说:“我真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对。”
廿八 活的会规
他有一种严守小规的特性。鲍思高说:“卢华是一本活的会规!”他每天有一个规定的时间表,天天总是一样,在圣堂是第一个,入办公室,做神功常是第一个;总之,职责所在,他总是第一个。甚至在未入临终状态之前的一瞬间,恰好是默想的时候,还要人家给他念那天的默想。工作和祈祷,可以说是他的嗜好。一位敏锐的观察者曾笑道:“卢华刚入到天堂,一定会问鲍思高道:在什么时候默想?”这人说得不错!
廿九 “你要我的日课经本么?”
他第二个特征是甘贫的精神。不浪费分文,也不喜欢人家浪费东西:他的衣服很清洁,但是陈旧不堪;他的房子,本是鲍思高的,他保持着原有的神贫。在庆礼院许多年,做“面包屑会”的会长。这会的会员,负责收拾小孩子吃饭时不当心遗留下的面包屑,供自己吃,使这种天主的恩赐,不致于浪费。卢华现在当了总会长,还实行其拾面包屑的美表;一件东西,非用至残破无余,不肯抛弃。有一次,一位青年司铎问他要一本新的日课经本,卢华那时是慈幼会的财政员,他给那位司铎说:“把你的旧日课经本给我看。”只见那本经书差不多还是完好如新,便拿起自己的给他说:“你想和我的日课经本调换吗?”那位司铎看了看,知道那书已用过十多年了,钉线完全松弛了,皮面满了油腻,熨金的边沿已变为黑色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暗自庆幸着把自己的收藏起来。
三十 爱人如己,深恃天主的安排
他亲手创立了无数的贫民收容所和孤儿院,这些都足以证明他爱人的心情是如何热切和伟大。墨西纳发生地震,慈幼会的学校在该处竟成一片焦土;他的心灵,悲痛欲绝;最伤心的是看见不少的会员和学生死于非命。他想天主定然看在这些致命者的身上,而优待他们,给他们再设立新校舍为多收容些可怜的孤儿。他劝勉富翁们解囊相助,为拯救全世界无计数的孤儿。他说:“若各位能够及时救助他们,使他们得到良好的教育,将来在社会,到处可以见到良好的,有礼的,爱人的,知恩的公民;假如你们不及时救助他们,也许在不久之将来,在路上,在十字街头,满街满巷出没着廉耻尽丧的匪徒,拿着棍棒,或犀利的枪械,打家劫舍,扰乱治安,弄到鸡犬不宁了。”在别处又说:“鲍思高在生时,不断的嘱咐家资富有的人,尤其是那些没有继承人的富者说:把你们的财富放在一个永不倒闭的银行里,这银行的利息是一本万利的,这是天主的银行,圣玛利亚进教之佑和鲍思高的银行,这上天的银行善用你们的财富,使你们得百分的重利;在世上它降福你们,叫你们万事如意,死后赏给你们永远的天福。他以身作则,全心依恃这银行。他在米罗纳要建筑一座房子给工艺科的学生,便对赞助员道:我们不该等到有钱才着手建造;我们尽管放心建房子,圣母自然会设法获得金钱的,米罗纳各善士,若果肯慷慨解囊,为光荣圣母,日后定能明白,那些金钱并没错用;反之,对于你们,却是幸福之源!果然,房子不但着手建筑,而且不久便竣工了。”
三一 迷路之羊
他爱人的热火,不限于助人物质上的需要,尤其是对人灵魂上的需要帮助更大,著名的政客方济各.基斯彼曾受过鲍思高的恩惠,他在拿波里病危将终,卢华神父知道了,便写了一封信给一位住在拿波里的慈幼会司铎,叫他设法去见病人,假如需要穿常人的衣服,也得干一下子。
他有一位望会生,来到多理诺干一件无可救药的恶勾当。卢华神父知道了,写了一封信到旅店,但是得不着答复,便亲自去找那只迷途的羔羊。他想:“若我能和他谈话两分钟,我要敲碎他的铁石心肠,从地狱的边缘拉他回转来。”可是那丧失天良的东西,叫人回报他,说自己不在旅馆,卢华知道他说谎,因为明知他在里面,所以不肯回去;更因着想见他心切,便再三恳求店伴请他出来。店伴进去对他说:“那位司铎不肯走开。”这可怜的荡子竟从后门逃去;因他怕卢华用慈爱的力量屈服他。
在这情景中,卢华还不罢休,纵使他不能再作什么,仍不断为亡羊祈祷,使他终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法兰济亚老神父,是他的同伴,一天在毕蒙省的一个村里,遇到一位教员,给他讲述自己过去的生活,他曾作过卢华神父的学生,那时卢华神父在美拉比罗的一间学校里作校长,那学生的行为恶劣不堪,和善的校长,虽然千百次劝他,还是丝毫没有改过之意;迫不得已,只有革除他,但他离校后,仍觉着这位慈父可爱,念念不忘他。
他不久便觉悟到自己使这位慈父吃了不少苦;于是回心转向圣教会,重新勤行圣事,成立了良好教友的家庭;现在事过情迁,忽忽四十五载,因有所感触而请法兰济亚神父替他在卢华神父跟前转达一切,并求他的慈父宽宥他。
天主的忠仆一接到这消息,高叫道:“你给我的消息,多么安慰我的心呀!现在我又能用手触着天主无限的仁慈。我们万不要思疑祂,不是今天便是明天,祂的仁慈总会实现的。”
他病了,法兰济亚神父勉励他,安心忍受一个给他吃苦的人,他安然回道:“我常常这样做,我不但为他受苦,也为这些人受苦”,接着说出三个使他吃苦的人的姓名来。
三二 “鲍思高曾给我显现过!”
鲍思高虽然死了,但曾使他脱免了苦痛,他曾对法兰济亚神父说过。因法兰济亚和他很友好,便问他道:“请说给我知道,鲍思高给你显现过没有?”
“有,鲍思高给我显现过一次,他来教我一个法子,帮助我解决了一件三年来日夜焦虑着的棘手问题。”
他对我说:“为什么你总不想到求助于X先生?你知道他是非常爱护我们的工作的人!”第二天我写了一封信给那位X先生,三天后,棘手的问题,竟迎刃而解,鲍思高在天之灵是不忘记在地的儿子的。
他很坦白地讲这件事,并不露出了不得的神气,但内心的信德和爱火却自自然然的,流露出来。
三三 “他祈祷得多么好!”
他的心灵不断的向着天主,他的每件工作都是祈祷。在祭台上举行弥撒时,面上完全流露出信德的热火,有时在举扬圣体后,流着热情之泪;病重将死时,两腿浮肿,伤口裂开,还努力的跪到地上去。晚上静默时,若见有人谈话,便请他们到走廊下散步,同时念玫瑰经。夜间大部分的时间跪在祭台前,朝拜圣体,看见他祈祷的人,都惊叹他。他每天都在忧苦之慰圣堂里。平时举行圣像出游,参加的信友盈千累万,在路上,大家都指着他道:“那是卢华神父,多么瘦呀!但祈祷得多么好呀!真像一位天神。”
三四 我不能再工作了!
一九一零年,正月间,这位总不曾停止过工作的工人,因为年老多病,积劳成疾,不得已而停止工作。十五日晨早,已经病得很沉重,在病榻上领了圣体,谢圣体后,还勉强去看别人寄给他的信件。但是他的双眼因为太疲倦,实在不能继续读下去。便把信件收拾起来,交给看护说:“拿这些信件给李纳德神父,请他回信吧,我不能再工作了。”李纳德神父,那时任副总会长之职,即时把他危险的病势报告所有的慈幼会学校,请各处的会友为他诵经,为他求主,俾得早日痊愈。来探望他病势的有主教,军政界的重要人物,红衣主教,各修会的会长,学生,旧学生。病势时好时坏;但到了三月底,病势急趋直下,也是李纳德神父给他领临终圣体。在场的有全庆礼院里的会员,各人手执燃着的蜡烛;李纳德神父送圣体给他,心痛欲裂,刚念过赦罪经,他便要说话;他嘱咐各人爱耶稣圣体和敬礼进教之佑,服从教宗,好像鲍思高一样。
最后他说:“我不会忘记为你们祈祷,若天主许我升天堂,我一定为你们每人祈祷……”那时的情景,真叫人感动。是一位圣人领临终圣体。
三五 救灵至要!
四月六日晨早,他的生命已到了最后的阶段了。他的神师,法兰济亚神父给他念着短经,屡次给他念赦罪经;按着他的要求,众会员在床侧为他祈祷。
法兰济亚神父低声给他念:“天主,快来扶助我。”
卢华回道:“不错!快来,快来呀!”他每次听到短经,立时清醒过来,热切念着;他最后念的短经是幼时从鲍思高那里学来的,那就是:“祈求童贞圣母玛利亚,救我等灵魂!”他又说:“不错,救灵魂,救灵至要!”这是他最后的说话。
过了一会儿,庆礼院里的青年,慈幼会士,母佑会修女,鱼贯似的走近去见他的冰冷的手。接着,他不怨不尤的,安静地,微笑地,一动也不动。这个鲍思高的第一位继承者的灵魂,已飞升天上去了。
三六 身后哀荣,参加者十万之众
他的尸体,移放在圣方济各.撒肋爵堂内,来追悼的人在十万以上,还有军、政、宗教、各团体及各机关的领袖。出殡那天,火车上载满了由各地来的人。
参加出殡的队伍长数公里。观众更是拥挤,多得人山人海一般;五位主教在前引领灵柩,棺木很朴素很简单,没有花纹没有装饰,但千千万万的视线都集中在它上面,千千万万的心为它跳跃着。
这不是出殡,却是大凯旋。
后来他的尸体移到柳谷的一个小丘上,现在他还躺在那里,鲍思高也和他同葬在那里差不多二十年之久。但他的慈父,已移到他处,就是圣母进教之佑大堂的祭台,很光荣地陈列着,头部放着圣人们的光圈。鲍思高会忘记叫卢华神父分享他的光荣么?不会忘记的,将来有一天,从罗马要发出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那时卢华便要从坟墓里出来,和鲍思高分享应得的光荣,至于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