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讲道
    内容提要:

    一、讨论应按着高瞻远瞩的方式进行,或如猎人一样,紧紧尾随另一只野兽。

    二、论厄里叟先知所行的奇迹:他把口、眼、手对住死者的同一部位,这是指什么呢?

    三、论呵七口气是指什么呢?

    四、论两种害羞。

    五、论两种畏惧。

    六、论三种认错,先论第一种虚心的认错。

    七、论诚实的认错。

    八、论忠信的认错及吾主耶稣拿来的七个金盂,其中五个盛满了油,两个盛满了酒。

    (一)

    1. 七这个数字究竟有什么意思呢?我不知道我们中间是否有人头脑如此简单,竟以为这些次数毫无意义,把七当成偶然的数字。我也认为“先知伏在死孩子身上,屈身与孩子的身量相等,把自己的口对住孩子的口,把自己的眼对住孩子的眼,把自己的手按住孩子的手”(列下4:34),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圣神默示这一切事如此进行,并如实记载出来,无疑是为教育那些被腐朽的肉身,无信的社会所欺骗,及为世间愚蠢的智慧,所迷惑的灵魂,“因为这必腐朽的肉身,重压着灵魂;这属于土的寓所,迫使精神多虑”(智9:15)。为此,如果我在研究这些情节时,像进入圣神的酒窖,表现好奇,不会有人见怪或感觉不耐烦,因为我知道,正是在这样的情节上,我精神的生命力,才能活跃起来。不过我告诉那些思想习于飞在别人前边的人,他们在听任何讲话时,经常不注意开始,而提前要求结尾,我告诉这些人,我也是,而最主要的是迟钝欠债者;我也并不重视多说话,更重视感动人心。我应自己先饮足,然后劝人饮,不可匆忙向前跑,如走马观花,反而要仔细研究,反复劝勉。虽然如此,但我们讨论这些奥秘的事理,时间太久,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承认,我本来估计这个题目用一次讲话就是足够了,差不多走一天的路程,很快就可以穿过这片遍布譬喻的、浓荫密蔽的幽暗丛林,但事与愿违。我们为这个题目已经花费了两天时间,结果仍停留在半路途中。抬眼向上望,可以穿过枝叶的顶端,飞上山峰,但低头向下看,山谷内辽阔茂密的丛林却挡住了视线。比如,当我们正在讨论天主如何召叫外邦人,反而舍弃犹太人时,怎么能预见到会忽然联系上厄里叟先知的奇迹?不过,现在既然碰巧遇上了,切不可不愿稍作躭搁,至于那暂时放弃了的,后来再回头找回来,因为这也是灵魂的一种食物。猎人和猎犬也往往有这种情况,暂时停止追逐以前追逐的野兽,改而尾随另一只无意中发现的野兽。

    (二)

    2. 我虽贱如尘埃灰土,但那位伟大的先知,“行事说话都有权力”(路24:19),竟肯屈尊从诸天极高的山上降下看顾我,确实为我增加了不少依恃的力量,他怜悯死过去的人,把自己的身子,伏在僵卧者身上,缩小自己的躯体,使与小儿相等,把自己眼睛的光分给盲目者,亲自以口吻哑子的口,解开束缚他唇舌的锁炼,用自己的手抚摸死者衰竭的手,使之恢复活力,坚强起来。我细细咀嚼,耐心回味这些情况,顿觉甘美无比,于是我的脏腑充盈,五内血液膨胀,每节骨骸都发出赞颂的歌声。这位先知普遍为全世界,一次提供了这样的例子,我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同样的事实,每天在我们身上重演,亦即借聪慧的光,照亮我们的心,用建树的语言启发我们的口,使我们的手进行正义的工作。他赐人感觉忠诚,出言有益,竣工有效。“三股绳不易折断。”(训4:12)。如果你感觉正确,谈话得当,并以实际生活证实你的话,就能从魔鬼的控制下,拯救人的灵魂,引他们跟随你上升天国。他用自己的眼遮盖我的眼;他以信德及聪敏的两道光线,使我内在人的前额大放光彩。他把自己的口接合于我的口,把和平的标记,印在我僵死的唇间,“因为当我还是罪人的时候,他使我与天主和好”(罗5:10),令死亡的人重新成义。他把嘴紧贴我的嘴,一再向我脸上呼出生命之气(创2:7),而且第二口气比第一口气更神圣:因为第一口气固然创造了我,“使我成了一个有灵的生物”(创2:7),然而第二口气改造了我,“使我成为使人生活的神”(格前15:45)。他把手猛烈地活动,“教我的手能斗,教我的指能战”(咏143:1)

    (三)

    3. 圣经上又记载:“先知对着孩子呵了七口气。”(列下4:35)本来为显示奇迹的光辉,呵一口气已经足够了,但奥迹的多次出现,与含有特殊意义的数字,更可以提醒人。如果你注意观察全人类,那第一个硕大无朋的、毫无生气的身体,处处可以发现,圣教会由于那位先知伏在他上面,因而领受了生命,一日七次发出赞颂的声音(咏118:164),好像七次打呵欠。你若转而检查你自己,更可以看出,只要把你五官的感觉,由两种爱德约束起来,按照圣保禄宗徒的教导,“将你的肢体当作奴隶,献与正义,行圣善的事,改变从前把肢体当作奴隶,献与不洁和不法,行不法的事”(罗6:19);或至少将这五种感官,用于别人的得救,再加上“歌颂主的仁爱与公正”(咏100:1)这两样,以完成七的数目,你必能度神性的生活,满足这项奥秘的数字。

    4. 另有七次呵欠,即七种经验,没有这些,复苏的灵魂决不能获得真正的、确定的救恩。这七种经验,四种属于忏悔的感觉,三种属于认罪的声音。如果你活了,你发出声音,你有了感觉,你必然也可以在你自己身上,发现这些经验。的确,你若感觉自己的良心,被四种忏悔之情所刺痛,两种由于羞惭,两种由于畏惧,方可证实你完全恢复了知觉;而三种认罪则证明你有了生命,这样就满全了七的数目。关于二种认罪,以后再讲。耶肋米亚先知在自己的哀歌中,不是也保持了同样的数字吗!(即《哀歌》一书中所记载的四首哀歌)

    (四)

    所以你在哀伤自己时,也要采用先知的形式,先思念造生你的天主,再思念你的施恩者,思念你的父亲,最后思念你的主子。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你统统负有罪责。你要为每一项痛哭。为第一项和最后一项,理应产生畏惧之心,为中间两项,则应发生羞惭之情。当然父亲不必畏惧,因为他是父亲,永久怜悯,永久宽恕。父亲即便责打,也是用教鞭,不用棍棒,他责打是为治疗。以下正是父亲说话的口气:“我击伤人,也加以治疗。”(申32:29)为此,不必害怕父亲,虽然他有时也击伤,但用意只是为纠正,却永不是为报复。不过,想起得罪了父亲,虽然不致于恐惧,必然要感到羞愧。“光明之父自愿用真理之言生了我”(雅1:18),不像生我这肉身的父亲,由于肉欲的刺激,无意中抖落了我。这位光明之父甚至为我这个由肉欲生的人,“没有怜惜他的独生子”(罗8:32)。这样他确确实实对我表现了自己作父亲的心肠,然而我却没有以德报德,对他表现作儿子的态度。像我这样忤逆不孝的儿子,有什么脸抬眼观望这么好的父亲的慈颜?以我这类儿子,作了如此对不住父亲的事,确实可耻,我的生活如此卑鄙不肖,面对如此伟大的父亲,实觉无地自容。“愿我的眼泪滴滴下流有如溪水”(咏118:136);“愿羞愧笼罩我的面容”(咏68:8),愿我的脸因羞耻涨红,如被云雾遮蔽。“愿我的生命因忧伤而耗尽,我的岁月在涕泣中消逝”(咏30:11)。唉呀!实在羞愧难言!“我究竟得了什么效果?只是叫我现在,以那些事为可耻”(罗6:21)。假如“我随从肉情撒了种,必由肉情收获败坏”(迦6:8);假如我随从世界撒了种,“这世界本身和它的贪欲都要过去”(若2:17)。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世界的贪欲是脆弱的、虚幻的、几乎等于无,“贪图世界的人,其结局是丧亡”(斐3:19),我竟如此不幸,如此狂妄,不耻于把贪图世界,放在爱慕和孝敬永远的父亲之上!我实在惭愧,确实羞于听在天大父这样的话:“如果我是父亲,对我的孝敬在哪里?”(拉1:6)

    5. 即便他不是父亲,他所赐的恩惠已足以使我无言答对。他可提出大量证据控告我,不必说其他无数事实,仅以此身的衣食及利用今生的时间而论,已足以为我定罪,何况在这一切之上,更有他爱子的血由地上喊冤(创4:10)。我这样忘恩负义,实在使我羞愧莫名,无地自容。除以上种种足以使我羞惭的原因之外,我还被控告“以恶心回报他的善心,用恨情回报他的爱情”(咏108:5)。固然我毫不必由施恩者畏惧什么,也像我不必由父亲畏惧什么一样。因为真正的施恩者赐与优厚,却不急于讨还。他不急于追回恩赐,原来恩赐就是恩赐;恩惠是他白白给的,不是出卖的。何况“他的恩赐是决不会撤回的”(罗11:29)。而且他越宽厚大方,我越不得不感觉受之有愧。我的灵魂,你羞惭吧,不停地痛哭吧!因为你的恩人虽然不宜于反悔,追回自己的恩赐,但你也绝对不可成为忘恩负义的人。唉!时至今日,我岂不是终于“应该报谢他赐给我的一切恩佑?”(咏115:12)

    6. 即使羞愧之情,迟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至少畏惧之心,可以起而协助。激起畏惧,正是为了鼓励人奋发。

    (五)

    我们此刻暂时放下不提恩人及父亲这些名词,转而思念更严厉的名词。因为圣经固然称呼他为“仁慈的父和施与各种安慰的天主”(格后1:13),但也称他为“上主,申冤的天主”(咏93:1),为“公义的审判者,对怙恶的人终日怒吓”(咏7:12),说“他对世人所作的事,实在可奇”(咏65:5),且“以他为忌邪的天主”(出20:5)。所谓他是父亲,所谓他是施恩者,是对你而言;所谓他是主,是造化者,是对他自己而言:因为圣经证明,“他为自己造化了一切”(箴16:4)。所以凡属于你的,他必尽力为你防护和保全,你想他为自己何时能不忌邪?你想他能不要求自己最高权位的荣誉吗?为此,作恶的人是激怒天主,因为“他心下自语,‘他决不会追究’”(咏9:34)。他心里说,“他决不会追究”,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他不怕天主追究。然而天主实际上非追究不可,“直到他还了最后一文”(玛5:26)。不但要追究,而且“对蛮横的人,必加以严厉的报复”(咏30:24)。他要向被赎出的人要求彻底的服务,向他用泥土塑成的人要求孝敬与赞颂。

    7. 退一步说,即使作父亲的有意掩饰,作施恩者的存心姑息,然而作主子的,作创造者的决不如此;他可以宽恕儿子,但决不宽恕冒名顶替的,决不宽恕恶仆。请你衡量衡量,轻慢了创造你和万物的主宰,得罪了威严的上主,应如何恐惧,如何惊慌?威严是必须惊惧的,主子是必须畏服的,尤其是如此崇高的威严,如此伟大的上主。因为冒犯了世间皇帝的尊严,按人间的法律,尚且应予以斩首处决,那么冒犯天主的全能,更应获得什么样的结局呢?“上主一触摸群山,群山立即冒烟”(咏143:5)。微贱的一星尘埃,轻轻吹一口气,就可以吹散,决不能再收敛起来,怎么敢激怒如此令人颤栗的威能?“你们应当害怕杀了以后,有权柄把人投入地狱的那一位”(路12:5),惟有他是应该害怕的。我畏惧地狱,畏惧审判官的容颜,他的容颜连权能的天使,也将望之而颤栗。我因大能者的义怒,因他发怒的脸色,因世界坠毁时的爆炸声,因元质被焚烧时的熊熊烈火,因暴风雨的怒吼,因总领天使的呼喊,因刺耳的话而惊慌失措。我仿佛看见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狱敞开了脏腑,“群魔咆哮,准备吞噬我”(德51:4),因而胆战心惊。我恐惧咬心的虫,烧尽一切的火,我恐惧烟蒸气、硫磺和狂暴的风,我恐惧外面的黑暗。谁将往我头上洒水,谁将在我眼中打开一道泪泉,使我在别人哭涕以前先哭涕,谁将使我咬牙切齿,谁将在我手上和脚上,捆绑坚固的绳索,谁将在我颈上套上沉重的锁炼?这些锁炼压得重,箍得紧,烧得焦,但烧不死。“我的母亲!我真不幸!你为什么竟生了我这个悲痛的儿子,酸苦的儿子,永远遭忿怒,永远涕泣的儿子”(耶15:10)“为何你两膝接住我?为何你两乳哺养我?”(约3:12)为何我生来就被燃烧,竟成为火的食物?

    8. 凡这样思念的人,无疑恢复了知觉,并借这双重畏惧同那双重羞愧,打四次呵欠。

    (六)

    还剩下三次呵欠,可以由认罪的声音来补充。只要那样的认罪是出自谦虚,诚实,和怀有信心,绝不能说这不是一种声音,也不能说这不是一种感觉。所以,凡扰乱良心,使之不得安宁的事,都应该谦逊地、一丝不漏地、满怀信心地加以承认,这样就补足了七次呵欠的数。有些人作了坏事,反而自我夸耀,甚至为极坏的事欢欣鼓舞,正如先知所指出的:“他们像索多玛人一样,揭示了自己的邪恶。”(依3:9)不过,这些人是世俗人,我这里暂且撇开,不加讨论。因为“审断教外的人,关我们何事?”(格前5:12)

    9. 然而有些穿上了修士的衣服、发了圣愿的人,我们听说其中也不时有些怀念,甚至无耻地吹嘘他们过去所作的坏事,比如甚么时候在击剑中,勇敢地刺伤了对手,或在以文学互相攻击时,巧妙地压倒了对方,或按世俗的虚荣而论,另一种什么光彩的事。不过这些荣耀为救灵魂都是有害的,招灾贴祸的:这仍然是世俗的标志,而这些人所穿的粗衣贱服,并不表示新圣德的功劳,反而是往日旧恶习的掩饰。另有一些人提起这些往事,外表上似乎痛哭悔恨,但他们的目的是企图得到别人的赞扬,所以决不能涤除他们的过犯,只不过是嘲笑自己;然而“天主是嘲笑不得的”(迦4:7)。故此他们脱不了旧人,只是把新人披在旧人外面(哥3:9)。那样的认罪不可能揭露或“除净旧酵母”(格前5:7),反而使旧酵母固定下来,如圣咏上说:“就在我终日呼喊时,我的骨骸已趋衰老。”(咏31:3)我每一念及有些人如此厚颜无耻,实感羞惭,他们不害羞手舞足蹈,夸耀那些本为可悲痛的事,如接受了神圣的修士服装后,仍狡猾地陷害人,“在事务中仍侵犯损害自己的弟兄”(得前4:6),或受了责难与辱骂,即肆无忌惮地施行报复,亦即“以恶报恶,以骂还骂”(伯前3:9)。

    10. 另有一种认罪,因其伪装得更为巧妙,故而更为有害。在这样认罪时,我们甚至不怕暴露自己丑恶可耻的面貌,并不是因为我们谦逊,而是为让人认为我们谦逊。然而企图借谦逊获得赞扬,决不是谦逊的德行,反而是毁灭谦逊。真正谦逊人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成卑贱的,不希望别人宣传自己是谦逊人。外表谦逊内藏骄傲者,喜欢轻慢自己,至少在轻视赞扬这一点上,他是自满自足的。认罪本来应该是谦逊的护卫,现在却成了为骄傲冲锋的马前卒,在本来应被当作下等的地方,反而愿意被视为最优等,还有比这更丑恶,更不堪的吗?不为穷凶极恶则不得为圣人,这是多么奇怪的一种骄矜自大的形式?不过,这样的认罪貌似谦逊,实非德行,不但不能获得宽恕,反而必将招致义怒。撒乌尔当初承认自己犯了罪,应受撒慕尔先知的申斥(撒上15:30),难道为他有什么用处吗?那样的认罪无疑是罪上加罪,决不能消除罪过。谦逊的导师本来就是赐给谦逊人恩宠的(雅4:6),什么时候能轻视谦逊的认罪?如果口中发出认罪的声音,心里随即点燃谦逊的光,他是决不会不息怒的。我以上的话,是让人懂清楚,为什么认罪应当是谦逊的。

    (七)

    11. 认罪还应该是诚实的。如果作事的意向是有罪的,不可因为别人看不出,而自我庆幸,加以原谅;也不可把重罪当成轻罪,且不可以别人挑拨为借口,掩饰自己的过错,因为没有任何人强迫你。第一种情况简直不是认罪,反而是护罪。故此得不到宽恕,只能激起义怒;第二种情况表示不知恩,原来罪过估计得越小,宽恕这项罪恶的光荣越减少。因为赐恩者不甚情愿赐给人,他感觉不太重要,或不值得感谢的恩宠。故此,凡低估施恩者的恩惠的,无异于拒绝宽恕,而设法用语言减轻自己罪责的,莫不是这样的作为。至于最后一种情况,可以从原祖亚当身上采取教训。他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罪,然而也没有获得宽恕,无疑与女人同罪(创3:12)。你既自责,同时又控告别人,正是一种推卸责任的举动。的确,当你被指责时,愿意推卸责任,不但毫无效果,而且是有危害的。关于这一点,请你向达味圣王领教。他把推卸罪责,称为奸诈的语言,恳求天主,“莫让他的心倾向邪道”(咏140:4)。他这样作是非常合理的。因为推卸自己的罪责“是犯罪害自己的灵魂”(德19:6),因而是拒绝医治,拒绝宽恕,这样他用自己的口,为自己截断了生命之路。武装起来危害自己本人的得救,磨尖舌头刺伤自己,还有比这更恶劣的行为吗?正如圣经所说:“虐待自己的,怎能善待他人?”(德14:5)

    (八)

    12. 认罪还应该是有信心的,要抱着希望认罪,要对得到赦免深信不疑,免得因你的口不但不能成义,反而遭到惩罚。出卖主的犹达斯,和杀害兄弟的加音,当然也认了罪,但他二人都没有抱任何希望。一个说:“我的罪罚太重,无法承担。”(创4:13)他们说的是实话,但这样没有信心的认罪,为他们是没有用处的。这三种认罪的守则,与前边所说的四样痛悔的必要条件联合到一起,正好满全了七的数字。

    13. 你若能这样痛悔,这样认罪,而且保证自己的生活不再重蹈覆辙,我相信你同样也会有坚定的把握,呼号耶稣的圣名,决不致于落空。耶稣有能力,而且愿意在你身上作这些事,你不会空空跟随他预先令人拿去的棍杖(列下4:31)他不可能空来,因为他不是空手的。既然满盈寄居在他内,他怎么能是空手的?“因为天主把圣神无限量地赏赐了他。”(若3:34)此外,“他是时期已满才来的”(迦4:4),指明他是满载而来。他确实是满盈的,“因为天主以喜油傅了他,胜过他的伴侣”(咏44:8)。天主给他傅了油,然后打发他来,“满溢恩宠和真理”(若1:14)。天主给他傅了油,是为叫他给别人傅油。凡被傅油的,“皆得以从他的满盈中领受恩宠”(若1:16)。为此他说:“吾主上主的神临到我身上,因为上主给我傅了油,派遣我向贫苦的人传报喜信,治疗破碎了的心灵,向俘虏宣告自由,释放狱中的囚徒,宣布上主恩慈的喜年。”(依66:1-12)你听了这段话可以知道,他当初来,是为向我们忏悔的心傅油,减轻我们的痛苦;因此他来时是傅了油的,“又良善又慈悯,凡呼号他的,也必待他宽任”(咏85:5)。他明了自己降来是为医治病人,他也实际作到了他应当作的。因为有多种多样的药品。他带来了“智慧和聪敏的神,超见和刚毅的神,明达和孝爱的神,以及敬畏上主的神”(依11:2-3)

    14. 你看天上的医生准备了多少“盛满了香料的金盂”(默5:8),以治疗那个路遇强盗而被难的人的创伤(路10:30及后)。金盂的数目有七个,可能是为配合以上所说的,即将激起的七次呵欠。因为在那些金盂里有生命之神。他显然是从这些金盂里,向我受伤处注上了油,也注上了酒(路10:34),不过油注的多,酒注的少。这为我来说,正是对症下药,“使怜悯得胜审判”(雅2:13),如倾注的油超过酒。为此他带来了五桶油,却只带来了两桶酒。的确,酒只代表敬畏与刚毅,其余五项,则各以其本身所含特殊的香味表示油。此外,他借刚毅之神,“好像酒后欢乐的勇士”(咏77:65),下降阴府,“把铜门摧毁,又把铁门击碎”(咏106:16),“先把壮士捆住,然后夺他抢掠来的家具”(玛12:29)。他同样借敬畏之神降来,并不胆怯,反而震摄一切。

    15. 啊!智慧!你以何等巧妙的医疗技术,用酒和油恢复我灵魂的健康!你真是刚中有柔,柔中有刚。为保障我,你力大无穷,然而你对待我却温柔有加。广而言之,“你施展威力,从地极直达地极,从容治理万物”(智8:1),压倒仇敌,保卫弱小。“上主,求你医治我,我必能痊愈”(耶17:14),“我要称谢上主的公道,歌颂至高上主的名号”(咏7:18),从而说:“你的令名香液四射”(歌1:3)。并不是酒四射——“因为我不愿你被传唤,同你的仆人前去受审”(咏142:2)——而是油四射,因为“是他用仁慈以及爱情给你作冠冕”(咏102:4)当然是油,当他漂浮在其他一切掺在它里面的液体表面时,明明指出他的令名超越所有名号之上。噢!多么温柔,多么甘饴的名号啊!噢!这个名号何其超越,何其卓绝,何其高贵!应极受称赞,极受颂扬,直到永远(达3:52)。“这确实是那种油,可以用来涂面润身”(咏103:15)。“可以润泽禁食者的头”(玛6:17),使之不再发出罪人的油的气味。“这是新的名号,是上主亲口所指定的”(依62:2),是在他被怀孕之前,由天使所预报的(路2:21)。不但犹太人,而且“凡呼号这名号的人,必然获救”(岳3:5),原因是这个名号已散布于各处。父把这个名号赐给了子,圣教会的新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他是永远可赞美的,阿们”(罗1:25)。